四鄙入保。
  「鲜落」之「鲜」,平声。方性夫谓:「即庄子所谓『草木不待黄而落』。」是。(卷二八,页一一)
  其帝黄帝,其神后土。
  郑氏曰:「后土亦颛顼氏之子曰黎兼,为土官。」孔氏曰:「昭二十九年,左传:『颛顼氏有子曰黎,为祝融;共工氏有子曰句龙,为后土。』知此经『后土』非句龙而为黎者,以句龙初为后土,后转为社,后土官阙,黎则兼之。」邱氏驳之曰:「五行独土神称后者,后,君也,位居中,统领四行,故称君也。按:左传云『句龙为后土,后土为社』,则是句龙一人而配两祭位,非转为社神也。月令土既是五行之神,以句龙配之,正与左传文合。得成失之于前,颖达徇之于后,皆非也。」愚按:不特郑谓「黎兼土官」,孔谓「句龙转社神」之非,即以「后土」为句龙以合左传,又安足据耶?古以天为上帝,地为后土,是后土乃地之总名。今月令因中央属土,遂以后土为神,其实附会也。又因黄为中色属土,遂以帝为黄帝,亦附会也。(卷二八,页一四)
  其虫?。
  郑氏曰:「象物露不隐藏,虎豹之属恒浅毛。」孔氏曰:「大戴礼及乐纬云:鳞虫三百六十,龙为之长;羽虫三百六十,凤为之长;毛虫三百六十,麟为之长;介虫三百六十,龟为之长;?虫三百六十,圣人为之长。郑所云皆据四时之物与鳞、羽、毛、介相似者言之,不取五灵之长,故中央不言人,西方狐貉之属,东方兼言蛇,北方兼?也。」陈可大曰:「人为?虫之长,郑氏以为虎豹之属。」吴幼清遂祖陈说为「人类之贵,犹土之尊」,以郑为非。不知此说已属孔疏驳过不用者也。按:大戴礼诸子书谓「?虫三百六十,圣人为长」,其说自属不经,然亦第取「?」字为义,非以圣人为虫也。今油之以月令「其虫?」为人,然则月令呼人为虫乎?谬妄可笑如此。然郑谓「?虫」为「虎豹之属」亦非也。?虫乃?螾之属,郑意亦以土为尊,须得虫之尊大者当之,故曰「虎豹之属」;又明知虎豹为毛虫,不得为?虫,而曰「象物露见不隐藏,恒浅毛」,斯其为诐遁之辞也与?(卷二八,页一五)
  其音宫,律中黄锺之宫。
  月令以五音配五行,以十二律配十二月,皆可也。今以土为宫音矣,于十二律之外无律可配,乃以为律中黄锺之宫,非也,若是则有十三律矣。郑氏谓:「十二律转相为声,具终(「终」字,原作「中」,今径改。)于六十。」按:「六十」者,声也,非律也。今云「律中黄锺之宫」,若从此推之,又云「黄锺之商」云云,不更有六十律乎?且黄锺属子月,而黄锺之宫分属四季土王之月,此又何理与?郑又谓「十二管,还相为宫」,而不得谓之黄锺之宫矣。孔疏引贺玚曰:「黄锺是十一月管,何缘复应此月?」此说已能见其大意,而孔乃曲为解曰:「土无候气之法,取黄锺宫声以应土耳,非候气也,别无候土气之管故也。」按:谓取声相应,非候气。夫气应斯声应,岂声应者气反不应乎?又谓「土无候气之管」,夫截竹曰管,斯名曰律,若既无管,何得名之?不与本文「律中」之说相背戾乎?虽然所谓「土无候气之管」之说,于本文固相背戾,于理则为不诬也。于理既为不诬,则本文「律中」之说,吾安得而信之哉!(卷二八,页一七—一八)
  凉风至,白露降,寒蝉鸣。鹰乃祭鸟,用始行戮。
  「用始行戮」,下云:「戮有罪,严断刑。」故郑氏蒙上「鹰乃祭鸟」解,然语义终不类。(卷二八,页二八)
  是月也,毋以封诸候,立大官。毋以割地,行大使,出大币。
  郑氏执祭统之说谓:「古者于尝出田邑,此其月也。而禁封诸侯割地,失其义。」按:月令主「夏出」「秋取」之义,不必执祭统之说以驳之也。孔氏曰:「郑惟云:『不封诸候及割地,失其义』。则毋立大官,毋行大使,无出大币为得理,以其收敛之月故也。」按:月令之辞等尔,何以一是一否?注疏执礼解礼之谬如此。(卷二八,页三六)
  盲风至,鸿鴈来,玄鸟归,群鸟养羞。
  「鸿鴈来」,吕纪作「侯鴈来」,是。不应「仲秋」言「鸿鴈」,「季秋」又言「鸿鴈」也,说见「季秋」下。(卷二九,页二)
  是月也,养衰老,授几杖,行糜粥饮食。
  此与郊特牲「秋食(「食」字,原作「养」,今径改。)耆老」之说同。(卷二九,页四)
  乃命司服,具饬衣裳,文绣有恒,制有小大,度有长短。衣服有量,必循其故,冠带有常。
  「具饬衣裳」,谓秋当授衣之节,此时乃宜具饬,先统言之也。「文绣有恒」,指衣裳之文绣,必须有常,制有小大,度有长短也。「衣服有量,必循其故」,指衣裳之制度,必须有量,以循其故也,其义如此。郑氏分「衣裳」为「祭服」;「衣服」为「朝燕及他服」,迂滞特甚。(卷二九,页五)
  是月也,日夜分,雷始收声。蛰虫坯户,杀气浸盛,阳气日衰,水始涸。
  「水始涸」,郑氏谓:「八月宿直毕,雨未止。」及引周语:「天根见而水涸,为九月。」以月令为非,亦拘也。云「始涸」者,非必谓「尽涸」耳。陈可大曰